活下去——“一战”生还者的证言丨凤凰大视野
工业化战争的时代,机枪子弹和炮火会造成可怕的创伤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4年零3个月的战争中,英军和英联邦部队的伤员总数超过200万。
当炮弹破片或狙击手射出的子弹击中前线士兵的时候,死神随时会降临。
而对于那些已经负伤的士兵来说,生还几率取决于创伤的治疗速度。
英军的医疗机构如何保证救治的速度?医护人员又为何会比伤员更痛苦?
1916年7月1日清晨,超过12万名英国士兵等待进攻的命令,这就是一战史上最血腥的一场战役——索姆河战役。
19岁的霍瑞斯·加夫隆在5月份抵达索姆河前线。一次战斗中,他只听砰的一声巨响,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等他醒过来,发现自己的右脚脚后跟整个被切掉了,只剩下大脚趾还在晃荡着。
后来,红十字医护人员把他的大脚趾也切了下来,随手丢到了路边。
在路边仓促做了手术后,他被送到了埃塔普勒以北位于卡米耶的一家医院。
戈登高地人团1营4连士兵
霍瑞斯·加夫隆
“医生过来看了我一眼,我说求求你们别砍掉我的腿,还有我的脚。他说会尽力的,不过脚是肯定保不住了。”
“手术就开始做了。他们截去了我右脚的剩余部分,从脚踝那儿切的。我保证手术难度肯定是不小,疼得难以忍受。实话说,我这辈子从没有那样惨叫,那样哭嚎。在我看到手术结果的时候,眼泪都要哭干了。”
对于一战中英国的伤亡士兵来说,这次粗暴的路边截肢手术,只是开了个头。
迪克·拜伦是来自英国利物浦的19岁青年。作为童子军的一员,迪克凭借掌握一定的急救技能,很快被管招募的中士看中。
他成为了战场上的一名担架手。
1914年9月,当迪克·拜伦乘船赶往前线时,船上其他士兵的反应很快就让他明白一件事:想要完好无缺地从前线回来,机会非常渺茫。
皇家陆军医疗队成立于1898年,到一战爆发时,这支部队总计有9000名官兵。而到战争结束时,皇家陆军医疗队的人员总数已经飙升到11万人以上。
伦敦第二战地救护队
皇家陆军医疗队队员 迪克·拜伦
“太难熬了。在用担架往下抬伤兵时,我感觉我的胳膊都要被拽脱臼了,而且用担架抬着伤员走很远的路是非常累的。”
抬担架要多人协作,运送一名伤员至少需要两名担架手。地形崎岖时,人数要增加到四人以上。
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,许多担架手在无人区搜救伤员时,自己也会伤亡。
19岁的比尔·伊斯顿在被派往前线时,幸运地与一名经验丰富的担架手搭档。
第77战地救护队
皇家陆军医疗队队员 比尔·伊斯顿
“那个担架手对我说,如果你怕被炮弹击中,你就会被击中,想太多没用,身边不知道会飞过多少炮弹。他说:‘抬起头来,干你的去。’”
“大部分伤员,都是胸部或腹部创伤,伤势非常重,处理起来极其可怕。我们要把断肢残骸捡起来,可是如果伤员还活着,就必须把他们抬走。其实我们也清楚,伤员随时都可能断气。”
在这场世界大战期间,前线伤员所要面对的最大威胁可能就是坏疽了。
在未使用抗生素的几天里,坏疽会发展得很快,如果不抓紧截肢,士兵基本没有康复的可能性。
最令人恐惧的是所谓的气性坏疽,这种症状是细菌导致的,细菌在法国泥泞的田野中繁殖,随着弹片划破士兵的脏军服,伤口就被细菌感染了。
护士诺拉·克莱当时在利兹的一家医院工作。
护士
诺拉·克莱
“我有一段很难忘的回忆:在军人病房里,有个伤员小腿上的伤口长36厘米,伤口深度大概5厘米,能看到小腿骨头,伤口深处还出现了几处坏疽。”
“他们发现把蛆放进伤口里面, 蛆就会吃掉坏疽,促进腿部的愈合。我当时吓坏了,第一次看到那些恶心的小东西在伤员腿上爬来爬去。”
4万多名英军士兵被截肢,他们中不少人是回国后做的手术。
诺拉·克莱目睹过很多次截肢手术,这已成为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。
护士
诺拉·克莱
“我不记得我对那些场面有过心理不适,比如说人体组织被切开,骨头被截断或者移位,肢体被拿走。听起来很冷酷无情,但这就是职业训练的要求。”
前线士兵所受的伤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,随时处在死亡的威胁之下,人的精神和肉体一样脆弱不堪。
在这场世界大战期间,医生在给上前线作战的士兵治疗时,发现了一种新的病症:弹震症。至战争结束时,约8万名英国士兵被诊断出患有这种使人产生精神障碍的疾病。
这种因战争而起的疾病病症是怎样的?患病的士兵又经历了哪些疼痛难忍的时刻?让我们一起来听听战争生还者的证言。
敬请观看凤凰大视野
《活下去——“一战”生还者的证言》
来源:凤凰大视野编辑:王鼎尧 程煦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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